法国“中国通”阿诺德•贝特朗接受环球时报专访:更多西方人认识到中国制度优越性

日期:2023-06-28 12:13:34 作者:fuli 浏览: 查看评论 加入收藏

环球时报:辩论结束后,您是否还收获了更多来自欧美国家人士的反馈?

贝特朗:辩论后,我与现场观众进行了交谈,后来也看到了许多网民在YouTube上发表评论。人们对我陈述的内容反馈非常积极。虽然在辩论中有些人也提出社会信用评分等问题,但我认为这更反映出他们对真实的中国情况缺乏了解,也没有接触到不同观点,只知道到西方(过去)是如何看待中国的。从我与观众讨论和我读到的YouTube评论看,我认为人们比我们通常想象的更加开放,能够看到不同的观点,并意识到他们所听到的关于中国和共产主义的说法并不是全部,还有另一面的故事。

美国人缺少“免于恐惧的自由”

环球时报:您有一个反驳非常犀利。在谈到中国发展成绩时,郑国恩试图把中国政府和人民割裂开,妄称“成绩只来自人民,和政府无关”。但您通过对比中国和印度化解了这个问题。为什么西方政客总想把二者对立起来?

贝特朗:很明显,他们的目的是试图让中国采取不同的政治制度。如果他们说中国的政治制度或中国政府是中国发展的原因,就会削弱西方一直强调的“中国应改变其制度”的论点。他们只好假设说,“中国虽然在现有的制度下实现了发展,但没有这个制度,中国会做得更好”,这样的话,西方的论点就更“站得住脚”了。这很关键,我认为他们这样做非常短视。他们也没有意识到试图让中国人反对自己的政府,实际上反而加强了中国的内部团结。

环球时报:您在谈到中国脱贫成绩时,对比了美国当前的贫困人口问题。还有学者提出,“美国在阿富汗战争中的军费支出几乎可以用来帮助消除全世界的极端贫困”。在解决贫困问题上,中美两国的对比说明了什么?

贝特朗:西方对贫困的看法与中国的看法非常不同。西方的关键价值观是“个人自由”,即贫困在很大程度上是个人的选择——任何人,只要努力工作,就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摆脱贫困。他们认为中国为摆脱贫困付出的努力与他们的价值观相悖。可事实上,拿偏远的村庄来说,当地需要医院、学校等基础设施建设,而只有政府才能实现这些。

提到军费支出,美国认为它今天的生活方式是由其军事力量和霸权支撑的。以作为世界主要储备货币的美元为例,法国前总统德斯坦称其为“美国的过度特权”,这使得美国能以牺牲世界其他国家的利益为代价来维持自己非常规的赤字。如果美国失去了霸权,就不会有这些特权——美国将无法长臂管辖、监视全世界或者不遵守国际法。这些都是美国因自身军事力量和霸权而拥有的特权。美国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可悲地依赖于他们的军事力量和霸权。也正因如此,美国很害怕中国的崛起,认为这挑战了美国的霸权。

美国是其霸权的受益者,也是其霸权的囚犯。当它不能自由选择从数百个海外军事基地的庞大军队中解脱出来时,当它不能从对其他国家的敌对行动、长臂管辖、制裁等行为中抽身时,它就处于这种囚犯的境地。这不是自由。美国被限制在这种状态下。

环球时报:您在演讲中提到了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阿什民主治理与创新中心自从2003年以来的追踪调查,结果显示“中国公民对政府的满意度全面提升”。您是否可以简单总结,中国在国内发展的问题上做对了什么?

贝特朗:我认为中国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维护主权。毫无疑问,如果中国没有在保持独立思维、摆脱外部干扰方面采取坚定手段,就不可能得到发展。看看如今中国的发展方式,它非常独特,中国会选择对中国有益的事情,但也有力量拒绝无益的事情。

环球时报:您引用了美国前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的相关演讲,提到美国应该让本国民众拥有“免于匮乏的自由”和“免于恐惧的自由”。您说,在美国很多地方,人们不敢随心所欲地独自散步,而这些自由在中国是实实在在的。

贝特朗:我想讲讲我妻子的亲历。她有一次在伦敦被抢了包,报警时英国警察却告诉她,“不会去抓肇事者,因为伦敦的盗窃案太多了”。让他们去努力试一下似乎都不大可能,因为警力不够。出于好奇,我们问中国警察,如果在中国出现类似的情况他们会怎么做。中国警察说,那是严重的犯罪,他们会派人抓住抢劫的人。贫困也是导致犯罪和暴力的一个重要方面。相比,中国做了很多工作来消除贫困,也降低了犯罪率的发生,因为人们不需要靠这样(暴力抢劫、盗窃)活下去。

“‘历史终结论’是白日梦”

环球时报:您认为会有更多的西方政治家和观察家认同您对自由的看法吗?

贝特朗:我想从西方不同代际的政治家和观察家来谈论这个问题。美国政治学者弗朗西斯·福山曾提出“历史终结论”,他认为西方国家自由民主制度可能是人类政治历史发展的最终形式,是历史上所有可能的制度中最好的制度,这一切以世界变成一个“大自由民主国家”而结束。冷战后的一代人本质上相信自由霸权主义,认为西方的目的是团结世界,让世界成为一个“大的自由民主国家”。而我们正在目睹这是一个“白日梦”,一个幻觉。一点一点地,我们将看到一个新的多边秩序的出现,很快,西方的政治家将意识到前一代人所犯的错误。他们将意识到主权自由的价值,并可能受到来自其他制度的力量的启发。这需要时间,因为强调自由霸权主义的一代人(在西方)仍然掌握着权力。但新的政治家和观察家很快就会意识到这没有出路,其中一些人会被选中,他们的思维方式将发生转变。我希望如此。

环球时报:您认为中美两种不同的制度能和平共存吗?

贝特朗:正如我在辩论中所说,中国的治理模式适用于中国,是中国悠久而独特历史的产物,也适应于中国今天的经济发展和地缘政治背景。中国从未表达过要传播这种制度的意图。从中国的角度来看,(中美)两种制度和平共存不是问题,因为中国乐于看到其他国家拥有不同的制度。

问题在于美西方的制度,无论如何称呼它,它都声称具有普世性,试图说服其他国家采用自己的制度。这种思想深深植根于西方的宗教传统中,是不容易改变的。因此,一个重要的问题是:西方的治理模式能否接受其他模式与其共存?最终,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民主的世界秩序,不同的文明共存其中,而不是一个极权主义的世界秩序——试图把一种文明和一个制度强加给别的国家。

环球时报:美国一直在拉欧洲打压中国,但从法国总统马克龙等欧洲政要访华和相关表态看,欧美在对华政策方面因利益不同而不完全一致。您能预测下未来美欧中三者之间的关系吗?

贝特朗:欧洲喜欢谈宏图伟略,但归根结底,它在重要的方面依赖于美国。看看防务,乌克兰危机已经表明“北约就是美国”。欧洲在防御方面完全依赖于美国。在技术方面,欧洲有哪些大型科技公司?现在几乎没有。这很疯狂。恢复欧洲主权所需的工作量是巨大的。我认为马克龙总统真正想要这样做。法国文化深深根植于我们独立的政治和思维方式中。但当欧洲如此依赖于美国时,想在短期和中期内有所改变并不容易。

在中美关系方面,根据我的观察,美国国务卿布林肯日前访华和中国官员在会晤中说了一些好听的话,但需要跟进美方的行动。美国知道自己在美中关系上面临着来自盟友和全世界的巨大压力,大家都希望美国冷静处理这个双边关系。因此,我们看到美方一些积极的声明,但这可能只是表面文章。

欧洲现在正谈论“去风险”。我认为“去风险”本质上就是一种风险,因为相互依存本身并不具有风险。当欧洲在中美之间都处于相互依存的状态时,面临冲突的风险才会减少,当欧洲完全独立于其中一个国家时,面对冲突的风险反而会提高。“去风险”还会给欧洲带来很多经济风险。中国(2020年)成为欧盟最大贸易伙伴。减少双边贸易将让欧洲付出很大的经济成本。

我希望欧洲能听懂中国总理这次欧洲之行讲话中的智慧。在地缘政治上,如果你只是一个追随者,就等于不存在。只有当你有不同的观点时,你才在国际舞台上有了身份。中国给了欧洲这个机会,让欧洲发出自己的声音。我认为欧洲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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