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原文,姜可和林慕哪能看

日期:2022-04-19 13:36:54 作者:fuli 浏览: 查看评论 加入收藏

我的前男友当了皇帝。

作为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前女友该怎么办?

当然是造反啊。

1

我和先帝第七子姜可,四岁在上书房认识。

他是庶出皇子,我是五公主伴读,我俩当了十来年的同学。

十三岁他养母病逝,先皇为安慰他,封了他做商郡王,二品王爵,商地可以说是穷山恶水,这安慰属实不是很走心。因他还未成年,暂时没有离宫就封。

十六岁,太子和三皇子争夺皇位如火如荼的时候,我扣开了他商郡王府的门,问他要不要娶我。

然后我俩定婚了。

然后太子被赐死了。

然后三皇子坠马身亡。

然后皇后意外病逝。

然后皇帝马上风驾崩了。

然后……姜可突然跟我说婚约作废?

再然后,他就当上了皇帝。

姜可当上皇帝的第三天,新任大内总管带着圣旨到了我家。

圣旨内容大致说的是,姜可还是商郡王的时候,娶四品宗正寺少卿之女做郡王妃是可以的,但他如今已经是皇帝了,要娶的得是真正的五姓贵女。

换言之,我,四品文官之女,不配。

“褚氏女不堪为后,特放还r,予以自行嫁娶。”

二月的天,青石地砖冷得人浑身发抖,我跪在地上,不由得瑟缩成一团。

“接旨吧,褚姑娘。”

“谢主隆恩。”

宫里的人走了,新皇帝姜可为表歉意赏赐的礼品堆了满院子,父亲正想安慰我几句,我摇摇头,示意他大可不必。

“是爹爹没用,你阿娘原本出自兰陵萧氏,也是五姓贵女,只因嫁给了我这么个寒门,连累你也被……”

我没理我爹,打开姜可赏我的大箱子:

已经发黑的草编蚱蜢。

掉漆的拨浪鼓。

缺了角的玉石棋盘。

已经掉了毛的狐狸皮围脖……

零零总总七八箱破烂,简直是一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刚从马场回来灿灿愤愤地骂:“这些年来你送他的东西竟然都还回来了,狼心狗肺!”

“唉,也不能这么说……”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替他说话?!”

灿灿已经撸起袖子抽出腰上的九节鞭,准备把这些破烂给彻底报废。

“不是,我也该反思,这么些年,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送他。”

“肯喜欢他都是他天大的福气了!”

这绝对是我那文能红袖添香夜读书,武能西北望射天狼的侍女灿灿的真实想法。

我看看灿灿一脸认真,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自信,我爹这个四品文官真是拍马难及。

“行了,收拾行李,回外公家。”

“这就对了,让萧老太爷给你争回皇后之位!不能任由他姜七当上皇帝就翻脸不认人!”

“呜呜呜……爹爹没用……呜呜呜……连累睿睿你被人始乱终弃呜呜呜……”

我没功夫和我那多愁善感的爹抱头痛哭,赶紧收拾行李,找外公去!

2

我在萧府被门房拦住说老太爷在练字,暂时不见人。

灿灿冷笑一声,扎紧腰带,抽出腰上的鞭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欺山赶海,带着我冲进了书房。

正在给外公磨墨的小妾吓得瞬间就跪了:“小小姐,奴家错了!”

“啊?你错哪儿了?”

“奴家也不知道奴家错哪儿了,奴家就是好害怕,求您让灿灿姑娘先收了鞭子吧!”

我回头看灿灿,“快收武器,多吓人呢。”

灿灿昂着头,一脸高傲,“还不快退下。”

小妾飞也似的溜了。

外公“哼”了一声,“胡闹!”

我跟着说,“就是,灿灿你也太胡闹了!”

灿灿也“哼”了一声,自己站到墙角去罚站——这已经是她对我这个名义上的小姐最大的尊重了。

“刚被退婚就回来,太沉不住气了!我萧家难道会任你被皇室欺负?”外公教育我。

“得了吧,我来的路上看见三舅妈都在给表妹做衣服准备进宫去相看选皇后了。”

“你别多想……”

“我没多想,我也没生气,你看我现在多心平气和。”

“真的?”

“真的,但是外公,我被皇帝退婚了,我以后还能嫁给谁?你可只有我娘一个女儿,你忍心我一辈子孤苦无依?”

外公想了想,“皇上当年还是商郡王时,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你们真的再无可能?文睿啊,外公劝你,也不一定要做正室,只要你受得了委屈……”

“受不得,就是我受得,你觉得灿灿能同意我受委屈?”

墙角的灿灿一个眼刀扫过来,吓得外公冷汗都下来了。

“那……你众多表兄弟之中,咳咳,除了宗子,其余子弟任你选可好?外公总是要护你一世周全的。”

“别费心了,我一个都看不上。”

外公被我气得当即就摔了砚台,“那你要嫁给谁?除了我萧家儿郎还有谁敢要你?能要你?”

“有啊,”我笑了笑,“摄政王不是还缺个王妃吗?”

3

“你真是疯了!”

外公涨红了脸,“摄政王那五十多岁的老东西,把持朝政弄权自重,为天下人所不耻!他那府里,乐姬优伶,胡女娈童,什么脏的臭的都有,更别说他还有三个儿子,你嫁进去图什么?别忘了前头几任王妃是怎么死的!”

“我知道啊,第一任王妃被妾室毒死的,第二任王妃,生孩子难产死了,第三任好像是得罪了王府宠妾被赐死的。”

“这样的虎狼窝,你要嫁?”

“当然要嫁,我要姜可见到我,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婶婶。”

外公眉头紧皱,“文睿,你骗不了我,你要嫁给摄政王究竟是为什么,不说清楚,我绝对不助你!”

唉呀,老狐狸始终是老狐狸。

“外公,你还记得我娘非要嫁给我爹的时候怎么说的吗?”

十七年前,兰陵萧氏嫡长女,京都明珠,牡丹之姿咏絮之才的阿娘,非要嫁给寒门出身的校书小吏,她是这样劝服当时的萧家家主,现在的萧老太爷的:

“我爱嫁谁嫁谁,你问那么多干嘛,彩礼保准给你给够,放心吧!”

萧老太爷可能没想到,他高贵而又一帆风顺的人生中会连续遇到两个这样不讲道理的女人,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还要碾几脚才罢休。

“文睿,你什么都好,就是跟你娘一样,喜欢上了没用的男人!”

“摄政王挺厉害的啊,人家可是权侵朝野。”

“老子说的是姜可!”

罪过罪过,把外公他老人家的脏话都气出来了。

……

第二天,我的画像就被萧家门人送到了摄政王府。

你看,我果然是遗传了外公的行事风格,做事没什么弯弯绕——想让一个男人娶你,让他知道你有多好看不就完了。

姜可那大傻子,四岁的时候我就明里暗里告诉他我长大了会很好看的,他愣是十六岁了都不跟我表白,连求婚都是我主动。

嗨!想起来都气人!

摄政王似乎是觉得捡他侄子不要的女人有点丢脸,想拒绝吧,又舍不得我这张美貌的脸,考虑了几天,最终还是找了大长公主来萧家提亲。

摄政王的府库可比姜可的皇家库房豪奢多了,送来了满院子的聘礼,全是世间难寻的奇珍异宝,饶是萧家人见多识广,有些东西也不认识。

灿灿抱着手臂看着满院子聘礼,又看看我,“真要嫁啊?”

“嫁啊。”

“嫁给他之后呢?”

“造反啊。”

灿灿“哦”了一声,“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看上摄政王那老头子了。”

“灿灿,你对我能不能有点信心?”

灿灿翻了个白眼,“你能看上姜可,还指望我对你有什么信心?”

感觉姜可这皇帝当的真是失败,太失败了……

4

摄政王这已经是娶第四任王妃,王府对一应流程可以说是驾轻就熟,熟能生巧,巧夺天工,功败垂成……不对,功亏一篑……也不对……

反正就是,很快王府就走完了仪程,要来我家迎亲。

在出嫁前,我带着灿灿去给阿娘扫墓。

阿娘走得早,我都快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了,不过爹爹说我长得像她,所以她肯定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美人。

灿灿和我一起烧纸,一边烧一边说,“阿姨,褚文睿被姜可退婚了,她肯定是为情所伤发疯了,非要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拦都拦不住,明天就要出嫁,不过你放心,要是以后摄政王敢对她不好,我怎么着也要弄死那老东西,让她当个有钱寡妇。”

我苦笑:“灿灿,你非要当着我的面嘲讽我吗?”

“还有那个姜可,我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阿姨你放心,你把褚文睿托付给我,我一定不让她受委屈。”

“我娘走的时候明明说把你托付给我,别以为我小就不记得……”

“还有啊,阿姨,你在那头跟我娘也说一下,让她别老在梦里催我成亲了,你说我要是一时眼瞎像文睿一样找个姜可那样的弱不禁风的男人,我娘还不得气活过来呀!”

得,没有姜可帮我挡着,现在灿灿三句话里三句话都要戳我。

灿灿正碎碎念着,一抹朱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

灿灿头都不抬,闻着味都知道来的是谁,“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我拍拍灿灿肩膀,“我跟他说两句话,马上就来啊,乖。”

我站起来,拉着姜可的手就把他带到树下僻静处。

就着晨光我打量着姜可的脸,瘦了,憔悴了,眼底都是乌青,像是几天没睡好觉。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我们两个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姜可将我抱进他怀里,“对不起,睿睿……对不起……”

自从被他下旨退婚,忍了快一个月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仿佛只有他抱着我,我才能委屈。

“睿睿,不要嫁给皇叔,我今天就安排马车送你和你爹走。”

“不,我要嫁。”

“睿睿,你别这样。”

“我俩都退婚了,你管我嫁给谁?你自己圣旨写的婚嫁自由。”

我伸手抚摸他的脸,眼前这个男人,单纯,善良,作为皇帝,注定是平庸到无能。

要不是姜可这么好拿捏,摄政王也不会让他当皇帝,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那我现在就下旨,不许你嫁给皇叔!”

“他听你的吗?”

谁把姜可真正当皇帝呢?

我要让姜麒臣知道,你敢让我男人当皇帝,我就敢让你姓姜的失了江山!

5

我出嫁那天,真可谓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摄政王用了翟车接我,尊贵程度堪比皇后。

哦,也是同一天,摄政王为姜可定了皇后,是五姓之一裴家的女儿,没在京都长大,据传是个贤妇。

为啥说裴氏是个贤妇呢,因为她嫁过人,且目前处于新寡状态。

嫁的还不是外人,是摄政王心腹宠臣汤大人,前阵子陕甘大乱,汤大人死于暴民之手,摄政王接回了这位裴氏女,她连三个月的热孝都没守完,就被推上了皇后之位。

这样看来,也难怪摄政王在朝中遍布朋党,他对手下人那是真好——你为我死了,你媳妇儿我帮她当上皇后!

而且为了抬高裴氏身价,摄政王认了裴氏做义女,四舍五入,姜可成了我的便宜女婿。

我坐在车上,净想些有的没的。

我小时候在宫里见过摄政王几次,那时候我还是公主伴读,一开始对他印象还不错,觉得这男人有权有势有野心,关键是对我们这群小孩儿还挺好,每次来都请吃点心。

直到他以德妃娘娘不敬皇后之由废了德妃娘娘妃位,将她杖责后扔进冷宫,又做主把五公主嫁去了塞外。

那时候整个后宫,人人视五公主如烂泥,只有姜可,与我同送她出嫁。

我那时候太小,还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下意识不去考虑,昨日可以是德妃娘娘,是五公主。

今日也可以是姜可,是我。

权力是春药,也是毒药,这份苦楚,我不可能让姜可独自承受。

典仪嬷嬷扶着我的手领我下车,红盖头下我只看到鲜艳的地毯上铺着金箔,豪奢到了极致。

我的手被一只保养得很好的大手握住,掌心温热,我却遍体生寒,那是打心底里泛出的恶心。

我早就知道,姜麒臣他根本就是个变态。

6

姜麒臣早就不能人道了。

据说是七年前被刺客伤到了要害,嗯,就是那里,大家都懂得……

所以,已经不能人道的摄政王为啥还不停地往后院加人,他自己也不能享用啊。

你品,你细品。

姜麒臣带着我进了婚房,掀了盖头,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遍,确认本人与画像一致,十分满意地让人送交杯酒上来。

灿灿觉着不对,“王爷,小姐她不常饮酒。”

姜麒臣盯着灿灿看了一眼,“本王早就听说,你身边养了个武婢,没想到也是个佳人。”

我“羞涩”地笑着,“王爷别打趣奴家了,不过是会两下三脚猫的功夫,被传成什么样子了,仿佛奴家和侍女是要去拆房子砍人一样。”

我朝灿灿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说话,仰头干了交杯酒。

姜麒臣满意地捏着我的脸,夸我,“好孩子,本王出去宴客,等会儿就回来疼你!”

他手下力度不轻,松开的时候我下巴已经多了道印子。

姜麒臣走之前还感叹,“真是娇嫩得紧!”

他一走,灿灿赶紧说我要卸妆更衣把屋里剩下的仆从都赶了出去。

我一伸手,灿灿就把一柄木簪递给我,“我来吧……”

“不用,我自己来。”

用木簪抵着喉咙,胃里一阵翻涌,刚刚喝进去的交杯酒都吐了出来。

“你说他酒里加了什么?”

灿灿虽说武艺高强,毕竟没有真正闯过江湖,收拾了污渍,摇摇头,“应该不是毒药吧……”

我也觉得不是毒药。

他没必要。

我在他眼里像个蚂蚁一样,毫无威胁。

“自然不是毒药,而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助兴好药!”

门突然开了,一个玉冠高带,因皮肤冷白而显得唇色艳红若女子,眉宇里带着凌厉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听见仆人们向他问好,“竹少爷安!”

竹少爷……姜麒臣一手提拔的永州都督宋治之子,在不久前被姜麒臣认为义子的宋绮竹。

“请停下,我这里是婚房,你身为摄政王义子,恐怕不该贸贸然闯进来。”

宋绮竹微挑着眉,眼眉间的戾气立即就变得旖旎,散发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他笑着,唇角勾出极好看的弧线。

“王妃娘娘,正是义父派我来伺候您的。”

宋绮竹一边说,一边解开腰带,我这才发现他只穿了外衫,没有穿深衣,解开腰带后直接露出白如冷玉的身体。

预想中的惊呼和羞愤没有发生,我和灿灿淡定地看着宋绮竹。

灿灿“啧啧”两声,“这个胸,比我都大。”

“皮肤比我还白。”

“腰又细。”

“还有锁骨。”

“好羡慕好想拥有……”

宋绮竹:“你……你们……”

我没理他,继续跟灿灿聊天,“我就说姜麒臣是个变态吧,自己不行了还要派儿子上。”

灿灿:“说不定儿子也不是很行。”

宋绮竹怒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允许别人说他不行,“我行不行,娘娘试试不就知道?再说就算我不能令娘娘满意,王府还有的是男人给娘娘品鉴!”

我也逗够了他,直接说:“行了,宋绮竹,我们谈笔交易。别忙着拒绝我,听听看,对你没坏处。”

灿灿默默走到门边,假装守夜,实则为我们把守房间。

7

宋绮竹直接把上衫扔到地上,坐在婚床上看着我。

似乎是在说: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巧了,我可不是能说出花来嘛。

“宋都督之前豪强一时,拉了三万人马,几可占据河东三郡,不过毕竟做匪不如做官,宋都督受朝廷招安,做了摄政王的手下,又把你送来帝都为质,我是完全理解的。”

宋绮竹解开了发冠,一头浓密的黑发垂下,落在他雪白的肩头,更显得他白得不真实。

“看来摄政王为了控制你,很舍得下功夫,连‘玉人’都舍得给你用。”

他神色微变,“你懂得倒不少。”

并没有否认,他的确是用了秘药“玉人”——服药者倒不会受什么痛苦,只是每廿日必须续服,不然,如坠寒冰血脉炸裂而死。

用了玉人的人,皮肤会越来越白,如若玉质。

“我和你谈的交易就是,我们联手废了摄政王三子,让你从他的义子,变成真儿子,怎么样?”

“王妃可真会说笑。”

“大公子先天病弱,二公子暴虐,三公子骄奢,就这么三个人,只因为出身好,就骑在你头上,把你当家奴使唤,你愿意?”

他当然不愿意,是个人就不愿意。

特别是他宋绮竹还是山匪头子的儿子,杀过人放过火灭过门背过命案,真以为给他戴个铁链子就能把他养成看门犬了?

宋绮竹突然伸手,将我一拉,扯到他身边,因太过仓促,我跌坐在他身上。

我想挣开,却被他伸手拦着腰,与他贴得更紧。

他呼出的气都带着冷意。

灿灿要过来,他低笑:“你们女人能不能别这么天真,叫你的侍女好好在门口呆着,她要是真进来,我马上把你刚才的话告诉义父。”

“灿灿,别过来。”

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宋绮竹顺着我的腰轻抚,语带诱惑:“放松点,王妃,我可是足够温柔了。”

“真没看出来。”

“真的,对王府的其他女人,我都是直接脱裙子,你看,我这不是还跟你聊着吗。”

他的手停在我的腰带处,威胁的意味明显。

他说:“等会儿摄政王来了,若没有看到一个春情满面情欲不能自已的王妃,我俩都得死。”

真他妈变态!

枉我还准备了迷药想在床上把他放倒,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御驾亲征。

宋绮竹的嘴唇特别红,一方面是本身唇色如此,另一方面是皮肤白,衬得嫣红得不正常,他一说话,你很难不盯着他的唇看。

我用手指抵着他的唇,有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然后,我轻声叫了起来。

一边叫,一边脱下腰带。

宋绮竹也明白我的意思,将我的发带解开,上衫扯下,露出纤薄的肩头和墨蓝色肚兜,我的头发垂在他的胸前,混乱而压抑。

“帝都第一美人,果然……”

我手指狠狠地按着他的唇,想来脸色也不会太好看,控制不住心底的厌恶地说:“现在我不想听到你说一个字!”

他笑了笑,不甚在意,也配合着我发出声音,任谁在外面听了,都会以为我俩正鱼水交欢,忘乎所以。

良久,在因肌肤相触而温度越来越高,连他如玉的皮肤都泛出红潮的时候,我取下莲花耳坠,按下机关,露出里面藏着的指甲盖大小的刀刃。

没有征得他同意,我直接往他小腹划了一刀,血珠冒了出来。

“真狠心啊。”

废话,难道用我的血吗?

我跪坐在床上,将他的血抹在床单上,谁知道一抬头,他突然靠了过来。

慌忙之中,我出掌打向他胸口。

他却刚好躲了过去,“果然,你也会武功。”

从我用刀的手法,还有刚才出掌的动作,宋绮竹很快判断出了这一点。

8

既然已经暴露,我也不必再装:“我与灿灿联手,你走不出这间屋子。所以我们可以继续谈交易了吗?”

宋绮竹看了看门边的灿灿,确认她守卫着婚房,“王妃请讲。”

“端午宫宴刚好是二公子母妃忌日,他当晚会去扫墓,你直接在路上劫杀他。”

“听起来,王妃什么都不用做,杀二公子容易,可我也离死不远了。”

“到时候你只负责扰乱护卫,我会让灿灿动手,查不到你头上。而我,会杀掉宫宴上的三公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我正待继续说服他,他却突然吻了上来。

当他没什么温度的唇覆上我的唇时,我才反应过来,一把要推开,现在我不用再装作不会武功,用尽全力动手,谁知他宁愿冒着暴露心口的风险也不离开。

我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口中有腥味弥漫。

他放开我,笑得肆意,用手沾了唇角的血,也往我刚才涂在床单的位置涂上去,“第一次见王妃,就多了两处伤,怕不是多见几次,连命都要没了。”

我没说话。

“不过没事,为了王妃这样的美人儿,命没了算什么。”

他下床,走到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敬二公子与三公子。”

……

姜麒臣回来时,我与宋绮竹躺在床上,衣衫不整,面色潮红。

宋绮竹淡定地下床,穿衣服,像是这样的场景发生了无数次。

姜麒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本王记得你当年是姜燃的伴读?”

五公主姜燃,被他嫁去边塞的我最好的朋友。

“是。”

“你比她听话多了,本王会宠你的。”

说完这话,他转头就走。

宋绮竹穿好了衣服,跟着他离开,我见他手上有什么东西闪着光,仔细一看,是我的莲花耳坠。

果然是个土匪,他知道那玩意儿多难得吗,就给我偷了!

9

宫宴那天,京城下了雨,本来准备好的王妃吉服就有些单薄了,临上车前,有内侍送来了手炉。

纯金的巴掌大小的手炉,冬天用太冷,这样的天用着倒合适。

摄政王虽说娶了我,王府的内务却半点不许我插手,下人们只是把我当王爷的女人之一,不会这么贴心,至于灿灿,她在准备今晚去杀人,没这个闲工夫来关心我。

我摩梭着手炉底部的印记,有个小小的“鹤”字。

宋绮竹,字鹤奴。

我把手炉塞进宽袍大袖里,坐上了摄政王的马车。

摄政王的身上长年累月都有种奇异的香味,冷冽中带着腥香,闻着让人难受,特别是共处在马车中。

他又因为怕被暗杀特意加固了车架,更加密不透风。

我故意问他:“王爷带了两架车,裴氏今天也与我们一同进宫?”

摄政王本来眯着眼想事情,我一问,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本王倒忘了,自你进门,这女儿还没去拜见过你。”

“她是未来皇后,奴家可当不起。”

“要是你那桩婚事不退,说不定如今当皇后的是你。”

“奴家出身寒门,不敢肖想皇后之位。”

“皇上心太高,想找位贵女,才错过了你这样的佳人。”摄政王冷笑,“所以本王可是特意寻了好久,才选了裴氏做皇后。”

他示意我靠近。

我温顺地坐到他身边,用仰慕的眼神看着他。

“裴氏是五姓贵女,却父母早亡,族内三服以内无亲人,皇上既得了贵女,又不用受外戚把持,多适合他啊。”

别恶心人了,五姓豪门连接紧密,你能找出这么个一点亲族力量都借助不到的女人给姜可,我也是真他妈服了你!

“王爷真是为皇上殚精竭虑!”

“文睿,你以后就会明白,被皇上退婚嫁给本王,是你多大的幸运。”

能多幸运?幸运到你派干儿子来睡我吗?

“王爷别打趣奴家了……”

一路上我们没再说话,马车径直驶入宫中。

10

皇宫其实我是很熟的,甚至可以说,比姜麒臣要熟多了。

毕竟姜麒臣是废妃之子,自小在行宫养大,后来先帝提拔,也几乎是做奴才用,从来没把他当弟弟,皇家也直到他十九岁才把他的名字写上玉碟。

而我,是在皇宫长大的。

阿娘当年不顾地位悬殊嫁给了爹爹,从天之骄女变成了小吏之妇,连后来爹爹屡次升迁都是靠回娘家跟外公求来的,不然我爹一个非进士出身的寒门子弟,四品京官是这辈子都不用想了。

可话又说回来,做了兰陵萧家嫡长女的丈夫,借着岳家的力才只爬到四品,也足以证明我爹真的挺扶不上墙的……

这些事情我娘为爱痴狂都能接受,可到我身上,她就有点忍不了了——凭什么她冰雪聪明天下第一可爱的女儿(我娘原话,绝对没有夸张)只能住在中等市坊,和小吏子女们做伴,连回外祖家上个学都要被表姐妹们冷嘲热讽?!

好在阿娘的闺中密友做了德妃,有一个女儿五公主,是先帝当时唯一的女儿,正在满京城地找伴读。

我娘就给我走了个后门,送进了宫里。

当时一起进宫的伴读有四个,奈何姜燃和我玩得最好,那三个姑娘看不过我家世低微还得皇室青眼,明里暗里下绊子,闹出一些事情来,德妃一气之下把她们都送回了家。

德妃娘娘是个聪明的女人,有时候聪明到你都忘了她有多漂亮,所以即便她没有儿子,在后宫也是独得恩宠。

有一次她给我们都穿上红色的礼服,戴上缩小版的凤冠金钗,往先帝面前放,先帝一时分不清哪个是他女儿。

德妃就说:“皇上忙于政务,却也不要忘了燃燃呀,几个眨眼不见,女儿家就长大了,出嫁了,恐怕那时候皇上连燃燃的模样都全忘了。”

先帝一时父爱翻涌,封了姜燃为“襄国公主”,姜燃成了诸多皇子中唯一一个有封号有品邑的,风头无两。

那些年,姜燃是金枝玉叶,我是金枝玉叶身边的小一点的金枝玉叶。

哦,还有灿灿,灿灿的身份尴尬,到了八岁才以宫女的身份进宫,或许是我们都太像我们的母亲,一见如故,蹴鞠捶丸打马球,上树下河补作业,可以说是相当自在。

我吃住都在宫中,每个月只休两天假回家,阿娘已去,家中只有个爹爹,他再想念我,也绝口不提——他又不傻,跟着公主混明显比跟他混有前途啊!

所以,虽说爹爹为我也做了许多,甚至怕后娘钳制我,这些年未曾续娶,我对他的感情也不算多深,毕竟我四岁就在宫中长大了。

就如阿娘与德妃为对方抚养孩子的情义一样,我把姜燃当我亲姐姐。

而此刻坐在我身边的男人,我名义上的丈夫,就是毁了我的亲姐姐的人。

叫我如何忍住不对你动手呢,姜麒臣?

11

到了宫宴大殿,我被侍从扶着下了车,看见后面车架上下来一个高挑的女子。

她身量单薄,容色清秀,颧骨有些高,该说不说,这确实是常人喜欢说的克夫长相。

因为汤大人才死了没多久,她穿的是鸦青色的长裙,外面罩着玄色大氅,戴的是一套纯银镶蓝宝头面——真是难为她了,既不能太艳丽也不能太素净,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用纯银打蓝宝头面的。

裴氏被丫鬟扶着过来给我们见礼。

三公子已经下了马,过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雨痕,他一边走一边把身上的银狐披风扔给侍从,那银狐披风是取三个月的小银狐脖子前的一点儿毛做的,宫中也不一定找的出这么奢靡的好东西了,可他就穿着这个在雨里淋了一路。

离得近了,他扫视着摄政王身边的裴氏和我,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的久些,毫不顾忌男女大防。

摄政王带着我们进入宴会厅。

大殿之中,姜可与一众朝臣,都已经落座。

“臣来迟了,皇上恕罪。”

“皇叔不必多礼,赐座。”

君臣两人虚伪地客套了两句,我们就入了席。

我一路低着头,尽量不去看姜可的脸。

因为我感觉我演技不是很行,姜可又一向会猜我的心思,怕暴露我今天的打算。

裴氏还没当上皇后,现在的身份还是汤大人遗孀,十分尴尬,只能以王府义女的身份坐在我身边。

摄政王坐在姜可皇位之下,真正的万人之上。

而三公子则也子凭父贵,坐在宗室的第一排,意气风发。

开宴之后,殿内一片歌舞升平,宫女们轮番上菜。

殿内君臣相得,一片和谐,大家敬酒的敬酒,拍马屁的拍马屁,说小话的说小话,姜可一向和善,臣子们也不怕他,殿内就闹哄哄的。

可只要摄政王开口说话,大家就都停下听他说什么,大气都不敢喘。

这场景也委实可笑。

“娘娘笑什么?”裴氏突然问我。

我没想到她会主动跟我说话,毕竟我俩的关系,实在是太……一言难尽了。

我是姜可前未婚妻,她是姜可现未婚妻,而我又是她义父的新媳妇儿。

“王爷刚刚讲了个笑话。”

“什么笑话?永州冻死了几万人,在娘娘眼中,是笑话?”

我一时被噎住。

从前我一直以为裴氏能忍受汤大人那几十房小妾,能不顾名节听摄政王的安排嫁给姜可,应该是个极温顺的人,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凌厉。

裴氏嘲讽地看着面前的美味佳肴,“想到流民已经易子而食,看着这些东西,我只觉得恶心。”

我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她。

我这格局跟人家一比,小了,着实小了。

我承认,我就是个长在京都的娇小姐,人生吃过最大的苦是朋友远嫁自己被退婚,除此以外连肚子都没饿过一次。

“王妃娘娘,您与皇上幼年相知,在您看来,皇上会是一个明君吗?”

“你放肆……”

姜可他明显不是啊!

裴氏苦笑,“我只希望,能利用自己的身份,为流民做些什么……娘娘您也请不要沉迷于享乐,看看天下灾苦吧!”

我给裴氏夹了一筷子青笋,“吃菜吃菜。”

12

裴氏被女眷们轮番敬了几次酒,脸色酡红,目光迷离,看来是有些醉了,我让宫女扶着她去更衣。

她一走,我等了一晚上的机会来了。

借着整理发髻的机会,手拂过耳边,取下了莲花耳坠里的刀刃。

这刀刃仅指甲盖大小,锋利程度却当世第一,吹毛断发,最适合暗杀,只要击中要穴,必死无疑。

本来是一对的,宋绮竹那王八蛋偷了一个,我只有一次机会了。

我习武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不能像灿灿一样打下童子功,刀剑之类的武器练不出大成,但师父喜我天赋非凡,教我的主要就是暗器。

这也是灿灿经常嘲笑我的一点,说我不敢跟她光明正大打一场。

但是,杀人嘛,光明正大有什么用,我就要悄悄地杀。

三公子走到女眷这边,向大长公主敬酒,等他离得近了,我借着饮酒的机会,用袖子遮着手,将手里的刃甩了出去。

这暗器只有一面有刃,我甩出去的方向是后面的梁柱,没有刃的一面碰到梁柱,被弹向三公子的方向。

直直地插入了太阳穴,整个暗器没入进去,仅留下一道银色的线。

三公子一怔,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抬头看向皇座旁的摄政王,轻声叫了一句:“爹……”

随即,他的太阳穴突然喷出血来,溅了身旁的大长公主一身。

“啊!——”

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宫宴陷入了一片混乱。

13

三儿子死在了面前,姜麒臣怒不可遏,整个皇城护卫把宴会围得水泄不通,找不出凶手他誓不罢休。

问题是,皇城守卫只听摄政王的话,群臣也因摄政王之怒而瑟瑟发抖,没有人把姜可放在眼里,竟没有人为这种情况说一句话。

大长公主已经被吓晕了过去,裴氏更衣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宫女们抬着她出去,再看到跪了一地的太医和殿中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三公子,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王爷,三公子是中了暗器。”

“暗器?禁卫军是死人吗,竟然让人带了暗器进宫!”

“王爷恕罪!从伤痕角度来看,是从西南角射出的,还请王爷允臣等搜寻西南角各位大人。”

“所有在场之人都给本王搜,一个也不要放过!”

我特意选择弹射,就是怕被追查出方位,不过姜麒臣果然谨慎,没有只查西南角的大人。

“王爷……”

禁卫军可不敢去搜女眷的身。

“全部给我搜!”

“是!”

宗室亲贵们顿时闹嚷起来,自己被搜身就算了,媳妇儿老娘被一群男人碰算怎么回事儿,还做不做人了?

“皇叔,诰命夫人们身份尊贵,就让宫人们搜查吧。”姜可这时候开口了。

姜麒臣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让内务司掌刑的女官们来。”

这时候,一个有些眼熟的王府长史进了殿内,浑身颤抖,似是刚刚奔马而来,“禀王爷,二公子在回府途中遭遇劫杀,已……已殒身了!”

殿内一片哗然。

姜麒臣一夜之间失去了仅剩的两个健康的孩子,饶是他心智坚如磐石,也不由得踉跄。

他猛地回头看着皇位上的姜可,“皇上!”

姜可察觉到他眼中不加掩饰的恶意——姜麒臣的儿子死了,最大获利者就是他,姜麒臣自然会怀疑他。

“皇叔,请节哀。朕一定会找出杀害两位兄弟的凶手的。”

我真服了他了,憋半天就憋住这么一句话来。

“呵!那臣就多谢皇上了!”姜麒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随即吩咐禁军和内务司,“还不快搜!”

大厅之中,所有人都被一一搜身,我借着混乱之际偷偷看姜可,却发现他也正在看我。

只一个眼神,姜可就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我用眼神告诉他,我的事儿你管不着!

宫中的闹剧结束,最后自然是什么也没查出来。摄政王用自己的马车带着三公子的尸体回了王府,把我丢下,我只能跟裴氏共乘回府。

裴氏被今晚的事吓得很紧张,一路上一言不发。

停车过后,她也不敢先下车——据说二公子就是下车的时候遭遇的刺杀。

侍从掀开车帘,我走下马车,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府外的灿灿和宋绮竹。

灿灿神色正常,宋绮竹却在扶我下车的时候,忽地冲我笑了笑。

我瞪他一眼,虽说此时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可裴氏还在车上,叫她看见还得了!

宋绮竹扶着我的手轻轻抓了一下我胳膊,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亲密。“义父特意派我迎接娘娘和小姐,两位可还安好?”

裴氏在车内低声说:“有劳竹少爷,一切都好。”

我甩开他的手,借着袖子掩盖将手炉扔回给他。

他微不可觉地“啧”了一声。

灿灿这才上来扶着我,“你没事?”

我点点头,“你呢?”

“嗯。”

那就好。

14

二公子与三公子的丧事十分气派,比肩亲王。

我身为便宜母亲,也得跟着守灵。在灵堂上,我第一次见到大公子。

大公子的母亲是第一任王妃怀他的时候被下了毒,虽说拼命生下了大公子,却也让他伴着一身的病长大。

姜麒臣娶第一任妻子时,连皇室玉碟都没进,先帝还没提拔他,所以这位王妃是行宫附近一个地主家的小姐,家有薄产,据说连字也不识。

大公子母家不值一提,自己又体弱多病没有长命相,所以这么些年,也没人提过为他请封世子的事。

甚至当二公子三公子借着摄政王之势出入朝堂纵横睥睨时,大公子都一直住在郊外别院,连京城都很少回。

可原来所有人都大错特错,我见到大公子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危险极了。

他跟姜麒臣,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宋绮竹发现了我的怔愣,低声说:“王妃后悔小看了大公子,没有一网打尽吗?”

宋绮竹语带调笑。

他不可能没见过大公子,他早就知道!

在我的计划里,一定要废了姜麒臣的子嗣,但是不能把他逼急了,怎么也要留一个。

正常人都会想着留缠绵病榻的大公子,现在想想,或许我太大意了。

“留下他,对你难道就有好处?”

宋绮竹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公子,“相信我,如果死的是大公子,他才真的会疯。”

一句话,把姜麒臣对大公子的重视也表露无遗。

我坐在屏风后面,大公子在侍从引导下朝我这里走来,像是要来向我行礼,宋绮竹没有惊慌,施施然走出屏风,先行拜见他这“大哥”。

“鹤奴也在,这几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倒是大哥身子不好,坐一坐便去休息吧。”

我和灿灿对视一眼,心想这两兄弟还挺像那么回事——毕竟二公子和三公子从来都把宋绮竹当家奴使唤。

“姜蜜拜见王妃。”

“大公子多礼了,快起身。”

“王妃入府后,儿臣恰好犯了春疾,一直不曾拜见,请王妃见谅。”

“无妨,你身子可大好了?如今虽说暮春,天气还冷着,看过你弟弟们就快去后院歇息吧,不要累着了。”

“多谢王妃关怀。”

灿灿给我竖起大拇指,表扬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见长。

守了一天的灵,回院子的时候天都黑完了,灿灿帮我去小厨房拿饭——鉴于前面几任王妃的经历,在后院,我不吃来路不明的食物。

灿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先泡个热水澡。

我沐浴时一向不喜欢人伺候,侍女们刚退下,水晶珠帘一阵响动,闯进来了个不速之客。

我一丝不挂地坐在浴桶里,看着这莫名其妙闯进来的人,因太过荒唐,一时给气得忘了呵斥。

“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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